哈尼族沒有文字,文化缺乏一定的載體支撐。你知道那些動輒上萬字的哈尼史詩是怎樣被傳承下來的嗎?哈尼人世代與茶相伴,在寧靜祥和的茶香氛圍中,一位哈尼老者坐在火塘邊吟唱著動人的詩歌,為后人講述哈尼人的傳奇故事。
哈尼族史詩篇幅都較為巨大,在沒有文字記載的時代,全靠哈尼文化傳承者摩匹的口耳相傳,代代承襲。在與茶相關(guān)的文學作品里,哈尼族遷徙史詩《哈尼阿培聰坡坡》最具影響力,該部史詩無數(shù)次提到了茶水這種飲料,可以說茶葉影響了整個哈尼族的今昔。
該詩在敘述哈尼族第一次建寨的惹羅普楚一章的開頭就寫到:“……今晚火塘里添進新柴,茶水在壺里快活地歌唱,酒碗喝干了又倒?jié)M,先祖的古今又開始一章……”。史詩里記載了哈尼人如何抵達某個地方,抵達后如何開墾建設、安營扎寨,如何與外族人摩擦、交戰(zhàn),失去領(lǐng)地后又如何重新選取棲息地的故事。在這遷徙的過程中,茶無時無刻不伴隨著哈尼人的生活。
在這部長達5500余行的史詩中,哈尼族人遷徙到谷哈密查的故事最為精彩,有接近五分之一的篇章在敘述這段歷史。哈尼人從西邊往南遷徙,在谷哈密查駐扎下來并建立了強大繁榮的城鎮(zhèn)??上Ш镁安婚L,外族人蒲尼來犯,哈尼族戰(zhàn)亂肆起,征戰(zhàn)多年,死傷過半。
有一節(jié)寫到:“哈尼放下大刀長矛?;鹋;鹧蛞策夯厝?,茶水沒喝一口,煙筒剛剛冒煙,蒲尼沖進來了,大刀長矛飛轉(zhuǎn);虧得納索力氣大,流星舞得象刮風,蒲尼退是退了,哈尼的死人又添……”據(jù)考證,谷哈密查就是今天的昆明,當時這里還存有著一口窩尼(哈尼)井,被很多哈尼族的史詩和傳說所記載,是當年哈尼人取水煮茶的專用泉井。
在那個戰(zhàn)亂紛飛的歲月,哈尼人的生活容不下一盞茶水的平靜,為了生存與發(fā)展,哈尼人勇敢的拿起武器爭奪領(lǐng)地,戰(zhàn)事的殘酷并未擊垮哈尼族人,反而鍛造出了該民族強大的血性。
而另外一部被稱為哈尼族曠世奇書的《窩果策尼果》,摩匹在茶香四溢的環(huán)境下吟唱傳遞此書。開篇里摩匹唱到:“……茶壺里冒出大股熱氣,象霧露繞著山崗……”
該書是哈尼人的百科全書,凡是與哈尼人相關(guān)的行為范式、生活習俗、生活事物及自然現(xiàn)象等都能在其中找到出處和解釋。全書分為上下兩部,第十四章《艾瑪突》(即祭寨神)、第十九章《虎珀拉珀卜》(即翻年歌)和全文的開頭和結(jié)尾都有著對茶水動人的敘述。
伴著茶香,就在這平靜安適的氛圍里,哈尼老者慢慢地、細細地、靜靜地講述著屬于哈尼人的漫漫人生,哈尼史詩千古傳唱,綻放民族磅礴魅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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