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擂”入追憶 “茶”蘊濃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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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擂”入追憶 “茶”蘊濃情

白湯浮豆?jié)饴睹?,凝香蘊情客手遞,幼年無憂觀母作,歡笑甜茶引追憶。

大抵還是幼兒園時期,記憶初生,媽媽打擂茶的身影就在我腦海里扎下了根。

窗外陽光暖烘烘的,媽媽坐在小板凳上,有條不紊地擂動著手中的擂棍,花生、芝麻、茶葉等原料在不斷重復(fù)地擂動下變成了粉末。

“媽媽,你為什么會擂擂茶?”孩子的問題總是帶著濃濃的稚氣。媽媽不厭其煩地回答:“因為媽媽是桃江人啊,從小看到大,等你長大了就學(xué)會了?!薄伴L大了就學(xué)會了”這句話在我心里埋下了小小的種子。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,生怕錯過哪一步。只要看到媽媽開始加水,我的心就如同炸開了煙花般,絢爛起來。

“媽媽,我要炒米?!?/p>

“好?!?/p>

“花生和豆子?!?/p>

“好?!?/p>

媽媽不緊不慢地分著小料。我天生就是個小饞蟲,這里抓一把,那里摸幾粒,品著嘴里炒料釋放出的香味,我的心也充滿了甜蜜。

隨之而來的,便是加糖風波。其實正宗桃江擂茶并不怎么加糖,大人們說追求原汁原味原香的擂茶,這或許是桃江人純樸簡單的體現(xiàn)吧。但我還小,就愛喝甜滋滋的?!爸豢梢约右簧奏蕖!眿寢尪?。我總會假意點頭,然后在大人瞧不見的小角落里,悄咪咪地加上一大勺,又一大勺——雖然每次都會被抓包。碗底那化不開的白糖,仿佛在指控我說“這個小孩偷糖吃”。媽媽常常一邊說吃糖不好,卻一邊幫我洗碗。我每次都應(yīng)了,卻從未改過。

孩子的歡喜總是簡單的,我也不例外。媽媽總會將小碗和小勺遞給我,讓我慢慢喝??梢蝗詹灰娙绺羧?,我總會火急火燎地就開始了喝擂茶儀式——先虔誠地端起碗,淺淺地抿一口,微微合眼,等甜味漫開在舌尖,沁人心脾;再將小勺拾起,將碗底的沉淀,與表層的炒料都與茶湯相混,待融為一體,再慢慢品味,細細咀嚼著炒米、花生的香與擂茶的清爽,那種滿足感,無以言表!

飲茶的技藝,也是各有千秋,令人嘆為觀止。最末的便是我這般小的孩子,拿勺攪著喝。而大人們卻是花樣多多的。我時常盯著他們,那只手仿佛有魔力般,堪堪一掌便將碗搖晃徹底,濃白香郁的擂茶在碗中來回蕩漾,忽而飄出碗面,停滯半空,忽而又墜入碗里。幾番來回,擂茶就勻了,不耽擱聊天,也沒落下喝茶。為此,我也嘗試著炫技,可惜的是,終究還是太稚嫩了,擂茶總會灑落在地,只好暫且擱置,等長大再試。

時光如風一般,掠過無蹤影,留下來的只有遙遠的記憶?,F(xiàn)在坐在小板凳上制茶的人有時換成了我,媽媽會在一旁指導(dǎo),幫忙加料。母女二人依然在陽光下做著擂茶,只不過小女孩成了大姑娘,媽媽也生出了銀發(fā)。我的手也大到可以調(diào)控茶碗了,像曾經(jīng)羨慕的大人一樣,端著茶能晃啊晃,喝下一口最均勻的擂茶。

談笑仍在繼續(xù),擂茶翻滾不停,桃江的一顰一笑總與我的心跳緊密相連。金黃的炒米在這碗擂茶中盡展人間滋味,幼時的甜蜜歷久彌新,深深鐫刻在我的腦海。

(作者:益陽市箴言中學(xué)2203班皮玉;指導(dǎo)老師:何文魁)

來源:益陽學(xué)習平臺、北京茶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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